医绽芳心,追妻套路深

宁琛彻顾安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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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岁那年,我将自己卖给了一个陌生男人。
我至今记得初遇他的那天,天色灰蒙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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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一个太自私,一个太无私

医绽芳心,追妻套路深 by 宁琛彻顾安安

2024-7-3 20:37

  尽管早就猜到,真正听傅清雨说出来,我的心还是凉了下来。
  呵,真是讽刺至极。
  我的亲妹妹怀着孕,明知道多走动胎儿极可能保不稳,还是顶着风险,背着我,偷偷去找其他女人,让那个女人小心提防我,提防别被她的亲姐姐撬了墙角。
  而她做这一切,不过是因为怕我给她抹黑,我怕影响了她在唐嘉眼中的形象。
  在安晴眼里,或许永远都只有她自己。
  还记得当年安晴在医院里醒来,听说父母离世的事情后,第一时间不是哭也不是问我父母怎么死的,而是问:爸妈死了,那我以后该怎么办,我还没满十八岁,还没念完书,谁来养我啊。
 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,我就已经不对安晴抱有任何彻望了。
  父母生死尚且不管,更何况是我。
  我不过是她需要时用一用,不需要时丢掉,威胁自身时随时可以毁去的一件东西而已。
  若换了旁人,我早就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。
  但偏偏,她是这世上我仅剩的血脉亲人。
  我拿她没有任何办法。
  “不用惊讶,也不必难过,这世界上没有规定谁不能为自己而活,只看想怎么活着。”
  傅清雨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,我回过神,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  站在她的立场看来,不该是在听到安晴的话后,动声色的防备我这个“会撬她墙角”的人吗,为什么要特地喊我过来告诉我,甚至刚才的话听起来还像是在安慰我。
  傅清雨不傻,可是为什么明知道我是她的情敌,还做这些令人费解的事情。
  像是看出我心中疑惑,傅清雨扯了扯唇角,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肚子,神情缓和下来,转移了话题,“听小烟说,你有个当警察的男朋友?”
 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个,但还是点了点头,“是。”
  傅清雨静静的看了我半响,重新拿起那本全英文的书翻阅起来。
  谈话戛然而止,病房内安安静静的一时间只听得到翻阅纸张的声音。
  我静坐了片刻,见她似乎没有再交谈下去的意思,便起身离开了病房。
  临走出病房门口时,身后传来她浅淡的声音。
  “看来你那警察男友对你很好。”
  我回过身开朝病床的方向看去,傅清雨没有看我,视线仍旧落在手中的书本上。
  想了想,觉得她并不需要我的回答,径直离开。
  ……
  休假这天,恰好下了b市今年的第一场雪。
  我坐在房间的飘窗,隔着玻璃望着外面细碎的雪花,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。
  有过去的,有现在的。
  过去的是我和宁琛彻,现在的也是我和宁琛彻。
  我和宁琛彻相识在初冬,分别于冬末。
  同个季节,中间跨越了整整两年。
  宁琛彻离开那年的那个初雪天,我没有课,整天都待在那套公寓里,也如现在这样坐在卧室的飘窗上,抱着枕头望着窗外的雪,望着雪花折射阳光,又望着雪花折射灯光。
  晚上不知道几点,宁琛彻回来,悄无声息的走到我身后将我拥住。
 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头上,气息拂在我脸侧,温润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格外的清晰,“发什么呆,吃饭了吗?”
  我怕被他发现我因为他的亲近而害羞局促,刻意不去看他,小声说:“忘了。”
  “正好我也没吃,厨房里有什么,我去做。”
  “有面条……我煮面条给你吃吧。”
  宁琛彻应了声好,我迅速挣脱开他的怀抱跳下飘窗,一溜烟跑出了卧室。
  走进厨房后,我用力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,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,一颗心快且有节奏的跳动着,丝丝甜蜜不受控制的从心底蔓延开。
  那个晚上我满怀着见不得光的少女心,很认真的给他煮了碗面条。
  宁琛彻面不改色的吃完,什么都没有说,但从那以后,再也不肯吃我煮的面条了,甚至还会偶尔做饭给我吃。
  这么多年过去,我始终不明白矜贵如宁琛彻这样的人,到底是怎么吃下那碗难吃得要死的面条的。
  望着窗外的灯光,我朝着玻璃呵了口气,玻璃立即被一片白雾覆盖。
  我抬起手,在那片白雾中,一笔一划的写,写下宁琛彻的名字。
  然后一点一点,用力的将那三个字抹掉。
  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来,我从飘窗上下去,走到床头柜前,拿起手机看了眼。
  是傅烟雨打过来的。
  我按下接听键,傅烟雨的声音立即从听筒里传出,“安安安安,你在家吗,我去接你,我们一起出去逛街啊。”
  “不……”没等我把拒绝的话说完,听筒里换了个清冷的声音,“李医生,出来走走吧。”
  是傅清雨。
  说:“好。”
  挂断电话,等我换好衣服拿了包包出门下楼,傅烟雨那辆qq车已经等在那里了。
  我拉开后座的门钻进去后,才发现傅清雨也坐在后座。
  和她们打过招呼,我没有再说什么。
  车内安安静静的,车子开出一段距离,驾驶座上的傅烟雨突然问:“安安,今天你想去哪里?”
  “宁太太想去哪里……”
  最后一个逛字还没说出口,车子忽然急刹了一下,我整个人朝前倾去,额头撞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。
  一阵疼痛立即传来,还伴随着脑袋的晕乎感,我吃疼的按住额头上被撞到的地方。
  “安安对不起对不起,你没事吧?”
  傅烟雨焦急的声音传来,我连忙摆了摆手。
  “你好好开车。”傅清雨轻声说着,拉着我坐直了身子,“磕到哪里了?”
  我放下手,摇了摇头,上下打量了傅清雨一眼,视线从她隆起的肚子上一扫而过,“你没事吗?”
  傅清雨淡声说:“我没事,及时撑住了椅背没磕到。”
  刚才那一下来得那么突然,没想到傅清雨反应这么快,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。
  傅清雨没有看我,轻声诉斥傅烟雨,“再有一次,你以后就不用开车了。”
  “这是意外。”傅烟雨小声反驳,“我之前都很小心的。”
  最后,在傅清雨的要求下我和傅烟雨陪着她一起去了市中心的童装城。
  陪着她们逛在童装城内,我看着满目琳琅的童装,心里头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。
  傅烟雨踮起脚尖,从架子上拿下一个七件套童装的蓝盒子,“这个我看着挺可爱。”
  “这个好看。”傅清雨拿起了另外一个蓝色的盒子。
  我看了看傅烟雨手里的盒子,又看了看傅清雨手里的盒子,视线最后落在傅清雨的肚子上。
  脑海中飞快的划过一个念头,我试探性的问:“宝宝是男孩儿?”
  虽然明令禁止孕期查婴儿性别,但这并不妨碍一些人私下偷偷的去查。
  回答我的人是傅烟雨,“是啊。”
  听说那些豪门世家就爱生儿子,好继承家业。
  我不由得再次响起了当年那个与我无缘的孩子,压下心底的黯淡,看向傅清雨,由衷的说:“恭喜。”
  傅清雨轻轻颔首,“谢谢。”
  既然知道孩子性别,那么买起东西了就不用发愁了。
  不过因为傅清雨挑剔,一连逛了两个小时,最后也只是买了两套而已。
  离开童装城,傅烟雨提议去吃东西,我们找了家餐厅坐下。
  傅烟雨拿着菜单点餐,傅清雨低头看着手机,我没什么事可做,从桌面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,仔细的将桌面全都擦了一遍,随后又主动拿过碗筷和开水壶。
  细心的烫好碗筷,我将其中一副推到傅清雨面前。
  一抬头,看见傅清雨正直勾勾的看着我。
  她没开口,我也没说什么。
  一直到傅烟雨去上洗手间走开,傅清雨才开了口。
  “小烟说得没错,你和李安晴这两姐妹,一个太自私,一个太无私。”
  我拿着筷子的手轻颤了一下,反复品味着傅清雨不知是夸是贬的话,心底一时间百感交集。
  回到公寓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。
  我在客厅里呆呆的站了许久,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和宁琛彻的妻子去逛街买衣服了。
  两个说不上是情敌却又可以说是情敌的女人,居然心平气和的一起去逛街了。
  这发展,有点儿颠覆了我看了二十多年狗血电视剧的所得所知。
  想了许久许久,我最终将这件事的发生归咎于傅清雨着实让人讨厌不起来。
  至少我是无法讨厌她这个人,尽管她是宁琛彻的妻子。
  所有的欺瞒和欺骗,罪不及旁人,我懂。
  我忽然想知道,宁琛彻如果得知我和她老婆逛街买衣服吃饭,会是什么反应。
  惊讶还是心虚,生气还是欣慰。
  不过,不论是什么样的反应,似乎都跟我没什么关系。
  ……
  隔天我回医院上班,傅清雨也回了病房继续待着。
  上午十点,傅清雨照旧喊来护士叫我过去。
  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,走进走廊尽头的病房里,正好看见傅清雨从病床上下来。
  她看见我,点了下头,“麻烦李医生等等,我先去上个洗手间。”
  我轻嗯了声,看着傅清雨扶着肚子慢吞吞的走进了洗手间。
  几乎是洗手间的门刚关上的那瞬,我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。
 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,是两条新微信消息。黎晓惠发过来的。
  ——安安,宁医生回来了
  ——他问我你在哪里,我说了,他现在正往病房走 ,甚至还有种想逃跑的冲动。
  我看了看紧闭的洗手间门,又看了看手机,还没打算好该怎么办,病房的门被推开。
  几乎不用回头,我都知道进来的人是谁。
  我僵着身子站在原地,强迫自己的视线盯在手机屏幕上,不去看身后的那人。
  在得知他结婚时,我没有想到他的妻子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。
  在听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时候,更没有想到他再回来时我面对的会是这样的一副场景。
  身后是他,面前一扇门之隔的是他的妻子,我夹在中间就像是个多余的。
  洗手间里有冲水的声音传出,我回过神,将手机收回口袋里。
  敛了敛心神,转过身用平静的表情看向那人,轻轻颔首,“宁医生。”
  他周身风尘仆仆的,拧着眉,那双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黑雾。
  唇瓣动了动,乎要说什么,洗手间的门传来“啪嗒”的一声开锁声,我心莫名紧了紧,立即回头望过去。
  傅清雨扶着肚子从洗手间出来,看见宁琛彻,轻轻扯了扯唇角,“比我预计中回来得更快。”
  我藏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紧了紧,轻声对傅清雨说:“我先回办公室了。”
  傅清雨点了下头,“好。”
  不敢再看他们一眼,往病房门口走路过宁琛彻身旁时,我刻意加快了脚步。
  接下来是人家夫妻俩的空间,没我什么事,再留下来就碍眼了。
  带上病房的门前,宁琛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:“你来这里干什么……”
  我没再听,一刻不停的带上门,离开。
  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,黎晓惠就迎了上来。
  等我坐下后,她也拉了张凳子坐在我旁边,压低声音问我:“安安你没事吧。”
  我平静的看向她,“我有什么事。”
  “没事你手抖什么?”
  “……”
  我低下头,看着自己发颤的右手,哑口无言。
  黎晓惠双手伸手过来握住我的右手,没有说什么,却以鼓励的眼神望着我。
  我心下只觉得有些好笑,手却不再抖了,“你这是什么眼神?”
  “什么什么眼神。”黎晓惠瞪我,“我这不是……”
  黎晓惠突然顿住,视线穿过我望向我的身后。
  我循着她的目光望去,便见穿这件黑色大衣的宁琛彻站在办公室门口。
  他铁青着脸望着我,眼底似在隐忍着什么,冰冷的语气里还有丝怒意,“马上给傅清雨办理出院手续。”
  我迎上他的目光,轻声说:“好。”
  傅清雨本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,既然她的丈夫要求办出院手续,我只是名医生,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。
  但我不明白的是,宁琛彻冲我发什么火。
  我也跟着来了脾气,示意黎晓惠松开我的手,打开电脑,给傅清雨填出院申请。
  黎晓惠担忧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,“安安……”
  我没有理会她,紧盯着面前的电脑显示器。
  一直到门口有脚步声响起,越来越远,我敲打键盘的速度慢了下来。
  填写完出院申请打印出来,我将申请表交给外面的护士,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。
  黎晓惠又凑了过来,脸上的担忧愈发的明显,“安安,你还好吗?”
  我沉默了下,说:“我挺好的。”
  除了有点儿火大,有点儿委屈之外,还真的挺好的。
  有护士进来喊黎晓惠,黎晓惠没再说什么,起身出去了。
  不一会儿,又有护士进来,“李医生,26床的病人说她想明天一早再出院。”
  我说:“随便她吧。”
  反正出院申请我开了,她住不住完今天都是要付一整天住院费用的。
  那名护士还说:“病人说要见李医生。”
  “我知道了。”我轻应了声。
  护士出去后,我迟疑了许久,最终还是去了走廊尽头的病房。
  傅清雨看见我,微愣了下,唇角缓缓勾起,“我还以为李医生不愿再来见我了。”
  “病人要见有时间便来看看,没什么愿不愿意。”我轻声说着,站在病房中间没有动,没有和之前一样进来就找位置坐下,“宁太太找我过来,是有什么事吗?”
  傅清雨沉默片刻,抬手轻勾了下耳边的发,抬眸看向我,“李医生,有考虑过换份工作吗?”
 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,不明白傅清雨为什么突然间会问这个。
  想了想,我老实说:“我是学医出来的,没想过换别的工作。”
  “嗯。”傅清雨点点头,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住肚子,“我听小烟说李医生是国外名牌医学院毕业出来的,依照你的学历,三甲医院完全不是问题,李医生有考虑过换家医院吗。”
  不知道为什么,心底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。 ,我还是喜欢留在这里。”
  竞争越大,是非越多。
  这家一甲医院里的是非已经够多了,我不想再跳去另一个更深的火坑。
  我想要的工作环境很简单,只要够简单就可以了。
  “看来李医生是个喜欢安逸的人。”
  “是。”
  离开病房回到办公室,我还在想着刚才傅清雨的那番话。
  思来想去得不出个结果出来,恰好黎晓惠回来了,我干脆喊她过来,小声喊她说了刚才的事情。
  “笨!”黎晓惠食指轻点了一下我的额头,贴唇在我耳边同样用很小的声音说:“如果我猜得没错,傅清雨的意思,是让你离开这家医院。”
  我愣了下,傅清雨让我离职?
  就因为宁琛彻?
  也是,这种事情放谁身上,谁都放心不下。
  下班离开,走出楼道,我便看见宁琛彻迎面走来。
  我的心紧了紧,低下头加快脚步,想要当做没看见,若无其事的走过去。
  从宁琛彻身旁走过时他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腕,清浅的声音传来,“离傅清雨远点。”
  我的心忽然一阵钝痛,稍稍用力挣脱开宁琛彻的手,倒退几步冷眼看着他,“宁医生说笑了,只要她一天在住院部住着,都是我的病人。”
  换而言之,在我眼里她首先是我的病人,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。
  宁琛彻眸光轻动,还想上前来拉我。
  恰好这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,他的脚步顿住。
  料想他不会再过来,我没再看他一眼,快步离开。
  先是傅清雨让我离职暗示我远离宁琛彻,现在又是宁琛彻刻意过来找我让我离傅清雨远点。
  多恩爱的一对夫妻啊。
  上了公交车,找到位置坐下后,我悄悄用手抹了下眼角。
  扭过头瞪着窗外倒退的街景,不断的跟自己说,不要想不要想想多了会很难过,千万不要想。
  可尽管心里建设做得很好,回到公寓关上门那刻,满腔隐忍的情绪犹如决堤的河坝,倾泻而出。
  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,我捂住嘴巴,慢慢的蹲下身,无声又用力的哽咽起来。
  世上没有那么多尽随人愿的事,情绪也不可能说控制就控制得住,某些事情更不是说不在意就能不在意。
  我很难过,很难过。
  ……
  失眠整夜,第二天我强撑着打起精神去了医院。
  去穿好白大褂,回到办公室才坐下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下。
  是条信短信消息,发信人又是一串我没见过的陌生号码。
  ——到楼道来
  看着这条短信,几乎是第一时间,我就想到了宁琛彻。
  我正打算删掉信息不做理会,那个号码又发了条信息过来。
  ——是你自己来,还是我上去抱你走
  这种事,我莫名的相信宁琛彻绝对做的出来。
  现在院里除了我和黎晓惠,还有远在门诊的顾云初之外,并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傅清雨的身份,多少让我没那么难堪,还能坦然面对其他同事。
  如果宁琛彻真的上来……抱我,其他同事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,可若是传进傅清雨耳朵里我该怎么自处,我的良知和道德又该如何自处。
  我默默的将手机塞回口袋里,和其他医生说了声,转身走出了办公室。
  踏进安全楼道那刻,我的心不由得紧了紧,隐隐的还有种慌乱感。
 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,他回过头望着我,“听说你要离职?”
  我不明所以的回望他。
  什么我要离职,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职了。
  许是见我不吭声,宁琛彻清冷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恼怒。
  他朝我逼近,“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躲开我?”
  我没弄明白他的火气是打哪儿来的,又是打哪儿听说我要离职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  晃神间,下巴被挑起。
  他的脸在我的瞳孔中逐渐放大。
  下一瞬,我都唇触上了一片冰凉的柔软。
  反应过来,我的瞳孔剧烈缩起,浑身僵住。
  他闯进来那刻,熟悉的气息顷刻间盈满我的感官,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瞳,我的眼眶忍不住发烫,鼻头也酸溜溜的,视线逐渐变得模糊。
  难以言喻的心酸和委屈,还夹着道不明的难过和难堪,朝着心脏的位置蜂拥而来。
  犹如数万支无形的针,扎得我全身发疼。
  他凭什么啊,有老婆有孩子了还来招惹我。
  是我看起来好欺负,还是以为我还像当年一样可以为了钱做他的情人。
  我拼尽全力将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,用力在他的唇咬了下,趁他吃疼闪躲之际迅速将他推开。
  没有了宁琛彻阻挡视线,我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来。
  一。
  停职
  对上她冰凉的目光,我的心如坠冰窖之中。
  寒意传遍全身,铺天盖地的恐惧以及绝望袭入脑子里,我眼前有片刻的漆黑。
  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上,我下意识将它拂开,噙着泪难堪的瞪了那只手的主人一眼。
  宁琛彻双眸暗了暗,偏过身,朝着楼道口望去。
  上面,傅清雨神情冷冷的看着我们,眼底没有怒意也没有讥讽。
  我手足无措的僵在原地,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  心里分明知道不该来这一趟,可我还是过来了。
  因为宁琛彻的威胁,也因为我想看看他要说什么。
  眼下说再多,想再多也没什么用了。
  情不自禁不是借口,有些底线是人性情感都无法轻易触碰的。
  错了就是错了。
  宁琛彻是有妇之夫,我也有男朋友。
  我们这么做,在道德上是犯错,在法律上是犯罪。
  于他人而言我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,于傅清雨而言我是破坏她婚姻的小三。
  连我自己的唾弃我自己,更何况是当场捉奸的傅清雨。
  尴尬又低沉的气氛蔓延开,我们三个就这么僵持着。
  像是过了很久,又像是没过多久,宁琛彻忽然往前走了几步。
  这时傅清雨也跟着动了,她往旁边偏了偏身子,一抹身影从她身后走出。
  看清那人,我整颗心都沉入了谷底,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上次见到傅清雨时她说的话。
  她问我有没有想过换份工作,有没有考虑过换家医院工作。
  当时我的回答是没有想过换工作,也安于现状不考虑换别的医院。
  可现在,我却已经没得选择了。
  我们妇产科科主任将我们三个带到办公室,一路上不少医护人员满脸好奇的朝我们望了过来。
  眼见的余光中,我瞥见黎晓惠从办公室里出来,先是讶异的看了我们一会儿,随后一脸担忧的看着我。
  来到科主任的办公室门口,傅清雨脚步顿住,对科主任说:“主任,我就不进去了。”
  科主任颔首,转过头递了个眼神给我。
  我跟着她走了进去。
  宁琛彻也没有跟进来,科主任也没管他。
  进去后,我反手将门带上,走到办公桌前站定。
  不等科主任开口,我直接说:“主任,我接受院里的安排。”
  “接受?”科主任意味不明的哼了声,“你知道院里会怎么处置你?”
  我低下头,如实说:“大概猜得到。”
  无重大错误医院不能辞退医务人员,所以我最终的结果要么是自行离职,要么被医院停职。
  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,停职的几率太低太低,最有可能的就是像当初的胡妍妍一样被劝自行离职。
  一想到可能要被劝离,我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。
  科主任看了我半响,忽然叹了口气,“连我都没有想到,宁医生竟然结婚了。”
  说着,她瞅了我两眼,“你和宁医生真的……”
 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,但我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。
  否认吗?连我自己都不相信,更何况是别人。
  前段日子被从急诊科调回住院部,就是因为我和宁琛彻的那点儿事情。
  先是被熊主任和其他医生当场抓包,没想到才过没几天又被妇产科科主任和傅清雨再抓一次。
  确实说得上是倒霉,可相较于运气而言,我更多的是对宁琛彻的恼怒。
  说到底,要不是他事情又怎么样演变成今天这个模样。
  科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,叹息着对我说:“我尽量为你争取停职处理,等过段实际风头过去了再回来。”
 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,不用想都知道科主任是被傅清雨请过去的,科主任即便是有心包庇我的不可能,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轻院方对我的处罚。
  我诚心说:“谢谢主任。”
  科主任轻轻颔首,没再说什么,让我回去等通知。
  从科主任的办公室离开,我没有看到傅清雨,也没有看到宁琛彻。
  回到办公室后,我才听黎晓惠小声的说:“刚才宁医生带傅清雨出院了。”
  随后又问我,“主任喊你进去做什么?”
  我沉默了许久,才说:“宁医生来找我,被宁太太看见了。”
  点到为止,宁琛彻在楼道里强吻我被傅清雨亲眼看到的事情,无论如何我都说不出口。
  黎晓惠双眼微睁。
  她似乎还想再问什么,我摇了摇头,不愿再多说。
  院里的处置通知来得很快,还没到下班时间,科主任便过来了。
  她领着我走到无人处,叹息着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安安,暂且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吧。”
  顿了顿,她又说:“这决
  猜应该是宁医生去找了院长。”
  科主任的意思,我明白。
  如果不是宁琛彻,我面临的大概就是被劝离了。
  我不感激,因为本就是宁琛彻造成的。
  我也不怨恨,如果不是我狠不下心拒绝,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。
  现在我手头上还有两个病人,我将她们全交给了黎晓惠。
  黎晓惠抱着病历本,满脸担忧的望着我,“安安,还回来吗?”
  “大概。”我说。
  停职是医院给我的处罚,但我也可以在停职期间选择离职。
  所以会不会回来,还真的不一定。
  “安安。”黎晓惠伸手过来拉我的手,“要回来啊。”
  我顿了下,正要开口,办公室里的其他医生凑了过来。
  “李医生你要走了吗?”
  “对啊李医生,刚才科主任喊你过去做什么?”
  “李医生你是要调离住院部还是离职啊?”
  几个医生你一言我一语,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索性保持沉默。
  最后是黎晓惠帮我打发了她们,耳边才得以清净下来。
  离开医院时,外面正下着雪。
  细碎的雪花将片天空都染得雪白,地上的路也积了厚厚的一层,路中间全是凌乱的脚印。
  我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,将半张脸埋进围巾里,沐着漫天细雪往公交站的方向走。
  才在公交站前站定,一辆保时捷在我面前停了下来。
  车窗滑下,露出顾云初的半张脸。
  “安安,上车。”
  我站着没动,目光平静的望着车内的他。
  顾云初探身过来,冲着无奈的我笑了下,“我承认是琛彻让我过来接你的,所以安安,别让我为难。”
  我轻轻颔首,上了顾云初的车。
  车内开着暖气,没一会儿暖意就熏得我身上沾染的细雪融化开来,我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不少。
  路上一直沉默着,直到车子停在我公寓楼下,顾云初都没再说什么。
  回到公寓,我立即去洗了个热水澡,冲掉满身寒意。
  洗完澡出来,回房打开暖气钻进被窝里,睁着眼睛望着屋顶。
  就这么望了许久许久,期间我像是睡着过,又像是一直都醒着。
  直至肚子咕噜噜的抗议了,我才从床上爬起来。
  简单的洗漱完,便下楼去找吃的。
  刚在馄饨店坐下,傅烟雨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。
  她抱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入我耳中,“安安,你在干嘛呀,我能不能过去找你啊?”
  “怎么了?”我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,从筷子筒里抽了双一次性筷子出来,又给自己倒了杯温水。
  傅烟雨声音扬高了几分,隔着电话我都想象得出她在电话那头手舞足蹈的,“今天10号了啊,凌晨就是双十一了,我们一起买买买啊!”
  原来今天已经是10号了,明天11号是光棍节,13号秦桑桑结婚。
  老板娘将热腾腾的馄饨端了过来,我夹起一个放在嘴边吹了吹,故作不经意的问:“你不用陪你姐姐?”
  “她啊……”傅烟雨情绪忽然低了下来,声音闷闷的,“他们小两口吵架了,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……我出来时我姐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,宁琛彻冷着脸在客厅里坐着也不知道生什么气。”
  看来傅清雨并没有和傅烟雨说上午的事情。
  我低头看着碗里馅儿饱满的馄饨,轻应了声,没有再问。
  挂断电话,一碗馄饨吃完,傅烟雨也刚好赶了过来。
  付了钱,我和傅烟雨手挽着手往马路对面走,回我公寓。
  回房开了暖气,傅烟雨跳上我的床,掀开被子钻了进去,“安安安安,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?”
  我想了想,说:“没有。”
  “我有我有。”傅烟雨冲我招招手,等我走过去后一把将我抱住,撒娇般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胸,才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我,“安安,我有好几样东西要抢,你帮我抢两样好不好?”
  我面无表情的将她的脑袋从我胸前推开,拿出手机丢给她。
  傅烟雨欢呼一声,拿着我的手机捣鼓起来。
  没两分钟,傅烟雨忽然尖叫一声,“安安安安,有你电话。”
  我看了她一眼,从她手中接过手机。
  来电显示又是个新号码,不是宁琛彻用来发过短信的任何一个。
  我迟疑了一下,按下接听键。
  电话接通,熟悉的清冷女声从听筒里传出来:“李医生,我是傅清雨。”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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