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

(3 )中午青青去找小雨，回去也没饭吃，我和静静干脆又是呆在学校。静静自然非常乐意享受这种独处的美好。两人照例在湖畔享受过一番情爱后，躺下休息直到下午上课。
　　我和静静走进学校的音乐教室，音乐教室很大，其实相当于是一个演奏大厅，演奏区各种乐器整齐的排列着，我粗粗看去，发现都是制作的相当精良的高级乐器，前方靠墙处一台黑亮的三角钢琴尤其引人注目。音乐课每星期一次，是两个邻班一起上的。这样，就会和何雪一起上课了。我仍是找最后一排坐下，雯雯已经来了，望了望，很自然的坐到我的旁边，还没上课，静静走到雯雯那边，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话。一会儿，雯雯脸红起来，还不时偷偷看我。我无心偷听两人说话，无奈听力实在灵敏，还是隐约听到静静正在跟雯雯说着我们中午的事情，还建议雯雯以后中午也不要回家，难怪小丫头会听得面红耳赤。
　　这时候只见门口丽影一闪，何雪和小梅一起走了进来。靓丽的身影令整个教室的人眼睛一亮。刚才静静进门，何雪她们班的同学都在看静静，现在何雪进门，又换成我们班的同学一片赞美。学校的两大美女同聚一个教室上课，这实在是太令他们兴奋了。
　　何雪大概是早习惯了众人惊艳的目光和赞美，神态毫不拘谨，和小梅一起朝教室望了望，眼光落到我身上，顿时美目一亮，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向后排的我走来。
　　“这里有人吗？”何雪身着长裙，亭亭玉立的站在静静空着的座位旁问我。
　　周围的人搞不懂，前面那么多座位，这个美女怎么偏要坐到后面，难道是看上了最后排的那个小子？何雪她们班刚才看见我和静静一起走进来的男同学都愤愤的看着我，他们当然不想自己班的美女被其他班的人抢去，更何况我好像已经有一个了。至于我们班早已知道我和静静关系的男同学居然也不站在我这边，有些人是看到那个座位是刚才静静坐的，瞪了我一眼后，又去看静静是怎么拒绝何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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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笑了笑，礼貌的说道：“啊，这个座位是……”
　　“这个座位是没人的。”一边的静静突然抢过话去，“何雪姐姐，你坐好了。”
　　何雪没想到静静会知道她的名字。她看了看静静友好而乖巧的神态，很有好感，面带微笑的说：“你就是方静吧，好漂亮呀，不愧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呢。既然你叫我姐姐，我就叫你方静妹妹吧。谢谢你的座位啦”一边姿势优美的坐下。
　　显然聪慧的何雪看出了那是她的座位。我在一旁听了，也不由感叹两人确实有缘。
　　静静谦虚道：“何雪姐姐你说笑了，你才是我们学校当之无愧的第一美女呢。”
　　小梅笑着也在何雪的另一边坐下，五人正好坐满一张靠背长椅。其他本来想坐到雯雯这边的几个人也只好打消念头。
　　二女在那里互相谦虚，却气坏了一边等着看我好戏的一帮人。看看我左右各有两名美女，颇有左拥右抱，大享齐人之福的样子。一时间我仿佛成了众矢之的。
　　正在众人各自胡思乱想的时候，上课铃响了，门外的音乐老师的脚步声响起，同学们纷纷向门口看去。
　　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老师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教室，面貌非常清秀美丽，身穿一件轻盈的鹅黄色连衣裙，大大的双眼中充满灵气。竟然比静静和何雪还要动人许多，就快赶上青青了。
　　女老师进来后，用温柔的笑容看了看教室里面的同学们一眼，用比黄莺还要清脆动听的声音说道：“同学们好，欢迎你们来上我执教的音乐课。”教室里面出奇的安静。同学们以无比钦慕的目光注视着这位年轻的女老师。
　　“大家可以叫我月牙儿老师。”月牙儿老师闪着热情的目光看着大家，“音乐课每星期只有一节，但是是两节的课时，由于我们学校的特点，因此音乐课是比较重要的。这点和其他学校不同，希望大家注意。因为将来大家都将成为社会上的精英人士，良好的音乐素养显然是一名优秀的人才所必须具备的。”月牙儿老师停了停，问道：“请会乐器的同学举手。”
　　由于这所学校算是贵族学校，同学们的家境都很好，很多从小就被父母要求学习乐器的，因此多数同学都举起了手，猴子先是犹豫了一下，接着也举起了手。
　　“好，这次音乐课咱们就请几名会乐器的同学给大家表演一下。谁先来？”
　　月牙儿老师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大家。
　　同学们互相看看，谁也没好意思先上去，月牙儿老师看了看下面，眼睛看到猴子，说道：“候志同学，我刚才看你先是没有举手，后来想了一下，又举起了手，是什么原因呀？”
　　猴子不好意思的站起来，“其实，其实我不会乐器的。”
　　“啊？”同学们有点意外猴子敢当面撒谎，月牙儿老师显然也有点意外。
　　猴子鼓起勇气说：“可是，可是我会吹叶笛。”
　　“叶笛？”月牙儿老师有点不明白，“你给大家表演一下好吗？”
　　猴子应声走上前去，手伸进口袋，竟摸出一片树叶。呵呵，这下大家才明白猴子所说的“叶笛”的意思。
　　明白过来的月牙儿老师也笑了：“好啊，那你就给大家表演一下这特殊的乐器吧。”
　　受到鼓励的猴子信心大增，将树叶凑到唇边开始吹奏。薄薄的叶片在猴子唇中响起清脆嘹亮的声音，竟然也有高低起承，音色倒也优美，尤其是充满一种大自然的气息，令人听了心旷神怡。猴子一曲终了，博得一阵掌声。月牙儿老师也夸奖了几句让他下去了。猴子走回自己的座位，一路上关系较好的同学们都拍拍他，“想不到你猴子还有这本事，行呀！”
　　有了猴子做先锋，会乐器的同学们一下子踊跃起来。舒征站起来：“老师，我想给大家演奏一曲钢琴曲。
　　“好呀”月牙儿老师显然很欣喜有同学会弹奏钢琴，“我要弹奏的是贝多芬的苏格兰舞曲，请同学们指点。”舒征仪表端正的在钢琴前坐下，再次向老师和台下的同学们示意后才开始弹奏，真是具有绅士风度。
　　就只差一件燕尾服了。舒征手一放在钢琴前我就看出他确实具有真才实学，苏格兰舞曲相对属于比较容易弹奏的曲目，但是对弹奏者的把位感要求较高，一般初学者总是将手离的键盘较近，舒征位置稍远却仍保持端坐，并未明显前倾。
　　很有自信。果然曲声响起，音色流畅优美，欢快活泼，将这首舞曲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。月牙儿老师听地频频赞许点头。舒征一曲终了，站立向大家鞠躬之后才走下台回到座位。同学们一片掌声。
　　“真是太好了！”月牙儿老师看起来非常高兴：“舒征同学，你学习出类拔萃，想不到对乐器也很有特长。”舒征谦虚了几句。
　　“还有同学吗？”月牙儿老师心情很好，继续问道。
　　我突然站起向钢琴走去，向月牙儿老师说道：“看得出月牙儿老师非常喜欢钢琴。我就也弹奏一曲好了。”
　　月牙儿老师笑意更浓，“没想到咱们两个班还真是藏龙卧虎呀。林枫同学，你要给大家弹奏哪一曲呢？”
　　“嗯，”我沉吟了一下，“既然老师名叫月牙儿，我就弹奏一曲德彪西的《月光》，献给老师。
　　“哦？”月牙儿老师有点吃惊，《月光》此曲属于是较难的曲谱，没有钢琴九级以上的功力是不可能轻易演奏的，属于是绝对专业的曲谱了。想到此，月牙儿老师笑着对我说：“多谢林枫同学的一片心意，谢谢了。”
　　在座的同学们多数都是懂音乐的，我还未弹奏，就报以掌声鼓励。
　　琴声响起，同学们眼前象是铺开了一层如诗如画月下美景，静谧的夜色中，一轮月光忽明忽暗，夜空中云彩变换走动，景色醉人心魄。我自己也全身心投入这优美的琴声之中，闭上双眼，任凭双手在键盘上行云流水般抚过。
　　这时音乐教室外李老师正好经过，听见优美的琴声从教室中传出，也不禁驻足倾听，不久便听得出神了。
　　月牙儿老师凝神看着我的演奏，发现我并未将注意力放在演奏指法技能之上，而是陶醉在乐声之中，但指法曲偏偏流畅娴熟无比，弹到后来竟然闭起双眼，手指似乎只是在键盘上随意抚动，犹如与当年的德彪西心意相通，意境更是深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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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但此曲分明是刚才临时想到弹奏的，此份功力，恐怕就是自己的父亲也有不及。
　　此人年纪轻轻怎会如此？
　　一曲结束，琴声慢慢进入安静的结尾，颇有“秋水共长天一色”的意境。同学们好久仍陶醉在琴声之中，我干咳了一下，“我弹完了耶，是不是很差呀，怎么连掌声都没有？”同学们这才如梦初醒，掌声四起。
　　月牙儿老师定了定神，向我说道：“林枫同学，怎么说呢，你刚才弹的不只是说好，也不只是专业，而是我至今听过的最优美的一次钢琴演奏。你的琴声优美，意境深远，中间还隐隐有思念之意，只是中间有一段时间好像有股肃杀之气，破坏了整个乐曲的意境，可是中间想起了什么往事？”
　　“是的。”我脸一红，刚才我想起了阿雪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她找到，何雪到底是不是就是阿雪呢？想着想着，心事就转到了30年前的那一场战事之中，月牙儿老师竟然能从中听出我的心意，令我不禁想起春秋时期伯牙和钟子期的典故：伯牙奏琴，志在高山，钟子期曰：“善哉，峨峨兮若泰山。”伯牙奏琴，志在流水，钟子期曰：“善哉，洋洋兮若江河。”伯牙心中所想皆能被钟子期理解。
　　月牙儿老师真是我的知音呀。
　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李老师对我说道：“你们的月牙儿老师的父亲可是当今钢琴演奏的第一人月影大师呀。”哦！怪不得有如此高的音乐修养。我看了一眼李老师，“李老师，你怎么进来了？”
　　李老师笑了笑：“还不是被你的琴声吸引的？就想进来看看是谁，月牙儿老师守着个钢琴演奏大师，却说你是她听过的弹得最好的，想不到你的特长还挺多的。”说着深深看了我一眼，我明白她是想到了上午的英语课了。
　　月牙儿老师也笑着说：“是呀，林枫同学的造诣，让我站在这里当老师实在是羞愧，我看不上音乐课也行啦。”
　　“是呀，高中时间紧张，音乐课虽然在我校重要，高考却也不考的，不如音乐课的时候就在教室复习功课吧？”李老师建议道。
　　我吓了一跳，连忙摆手道：“不不不，我也不过是钢琴弹得稍好些罢了，多半也是月牙老师为了鼓励我说的，我其他的音乐知识都很差的，比如五线谱我都看不大熟练。”可是这时候鬼才会相信我。同学们都在哈哈大笑。
　　月牙儿老师正色问道：“林枫同学，你如此小的年龄怎会在钢琴上有这么深厚的功力？”
　　钢琴是我最喜爱的乐器，这么多年下来，每有非常出色的钢琴家、作曲家出现我必去拜访，贝多芬、莫扎特俱是一时好友，加上我的智慧，又怎会不出色？
　　但是我该怎么对月牙儿老师说呢。
　　“嗯，我也不知道，只是从小就对钢琴很喜欢，父母就为我请了音乐家庭教师，练的时间也不短了。”
　　月牙儿老师仍是感到奇怪，自己岂不是也是从小练起？父亲的教导该不会输给一个家庭教师吧？但是也只好理解为人家天资过人了。想着，不由看了一下眼前的英俊少年，从未情动的水晶般的芳心突然一阵悸动。
　　我回到座位，静静兴奋的对我说：“少爷，你真棒呀。”
　　旁边何雪也朝我微笑，眼中隐约流露出一丝情意，“真是弹得太美了。林枫同学，以后有机会你可得教教我，我对钢琴也很感兴趣的”
　　“好呀！”我冲她一笑 .